今年,夏天來得特別早,。不經意間,,淮河大地已像蒸籠一樣熱了。
周二備課組活動快要結束的時候,,魏老師傷感地說,,“我們學校的梔子花要死了,那是十幾年前的花種了,�,!蔽視猓@整修,,栽下了大批樹種,,梔子花的地盤被粗壯的銀杏樹撤掠奪,入春以來,,別的花木綠意蔥蘢,,而它們卻遲遲不愿萌芽。如今天氣一熱,,更顯無精打采,,似巴爾特的,“我是個沒有附麗的形象,,干枯,、泛黃,、萎縮�,!边@種蹙著臉,,蔫絕塵世的樣子,打動了無數(shù)老師的心扉,,蘇老師就是其中的一位,,她動情地說,“我們帶學生去澆一下吧,,保護保護,,那幾棵花可是我們學校的舊物了�,!�
“唯有舊物表深情”,,原來,學校的一草一木在每個人心底都是牽掛,、都是分量,。當我們幾位語文人把這件事反應給校長,校長不慌不忙地說,,“還沒到時間,。”我們疑惑,,“能不能開得像往年一樣繁華了呢,?”“能�,!彼V定地答,,好像他是司管人間花木的青帝。
第二天,,太陽依然毒辣,。我走在墻根的碎石小徑上,望著這幾棵奄奄一息的梔子花,,感覺它就像我病入膏盲的老祖母,,枯瘦、焦黃,,怎能醫(yī)好呢,?一種無奈的情愫幽幽地在心海泛起。我剛想轉身離去,,一瞥花叢的草根,,密密布滿顆粒狀的物體,或太熱,,這些物體被太陽烤化了,,一點點渾濁的晶光融在草葉尖,。憑著在農村生活了十幾年的經驗,我揣度這是學校請來的花匠,,專門開出的拯治藥方,。我暗暗佩服校長是位不動聲色而多情的人。
漸漸地,,領導班子的身影穿梭在校園的各個角落,,哪里需要換苗,哪里需要施肥,,哪里需要澆水……那位消瘦的老花匠,,也經常戴著草帽,裹上口罩,,在梔子花前,、紫藤花旁、枇杷樹下,,消毒防腐……
漸漸地,,梔子花像還魂了似的,葉片由枯黃轉新綠,,并且油光發(fā)亮了,,整個校園都顯得蓬勃的青蔥了,每次路過長廊附近,,只覺四周一片清涼的詩意。
一個中午,,我因搜集資料,,走得特別晚,又因為上了半天課,,感覺特別累,。正眩暈地朝著正門挪,看見門衛(wèi)還在側門邊站著,。我趕緊致謝,;“辛苦了!”“不要緊嘛,,反正我們也沒事,,還能多聞一會花香�,!彼谋澈�,,梔子花一樹潔白,如此慈悲,、清美,,美麗在所有的語言層次之上……我由衷地感激,,感激梔子花開,給門衛(wèi)繁瑣的生活帶來了快樂,,也把我們這些平凡的日子賦予了新的境界,。
記得,我曾寫過《誰遣馨香入校園》一文,,記錄了一大群的同事和建筑工人的辛勞,,他們是校園的創(chuàng)造者,美化者,。而今天,,我更有了隱秘的發(fā)現(xiàn),還有一群或藏或隱的人,,他們拿著最少的工資,,參與了校園的文化建設,他們也是教育的追夢人,。
梔子花前,,一群人,我們共同編織著校園情,、教育夢,。
(鳳臺·張 娟)